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朱标要亲自上场?
黄祁点头:“明白。”
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宫殿,朱标依旧坐在书桌前,手中捏着那张关于魏忠和李景的新密报。
顾清萍在一旁看着他,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忧:“殿下,您到底在想什么?”
朱标抬起头,看向她:“清萍,朝中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,我必须小心行事。魏忠与李景若真心归附朱棣,那对我来说,将是前所未有的挑战。”
“可是,您不能单独与他们对抗,必须依靠朱瀚。”顾清萍提醒道。
朱标沉默片刻,目光渐渐坚定:“我知道。我已经决定,接下来我将全力与皇叔配合,一起稳住东宫。”
顾清萍轻轻叹了口气:“殿下,您总是如此担心,我怕……”
“你怕我做错决定?”朱标微笑,轻轻握住她的手,“清萍,我会的。”
仲夏之夜,月色如水。皇城深处一片寂静,唯有御书房灯火尚明,宫墙映出昏黄剪影,仿若一头蛰伏不动的巨兽。
朱元璋坐在龙案之后,沉默良久,一卷未批完的奏折搁在肘边。
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张折扇上,那是朱瀚春狩后献上的“知行合一”扇,素白的扇面已染了些许灰尘,但落款“瀚”字仍锋锐如刀。
“李善闻。”他忽地出声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峻。
“臣在。”
“传朕旨意,明日设一私宴,不召文武,不传外廷,只留东宫与王府入席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剑,“再传密令于内侍府,彻查魏忠、李景近一月动向,重点盯死燕王府进出人员。若有私谒,严加记册。”
李善闻心头一紧,低声领命:“谨遵圣旨。”
朱元璋负手起身,站在窗前,望着宫墙之上那一轮沉月,喃喃道:“瀚弟、标儿……朕已将你们推入局中,如今是时候,见见你们的真章。”
次日清晨,王府。
朱瀚收到密谕时,正在后园晨练,一袭素色长衫,掌法刚柔并济。
他接过黄祁递来的黄纸封条,撕开一看,眼中划过一抹了然。
“明日设席,只召我与东宫?”他将纸收好,淡然一笑,“皇兄这是真正的‘局中之局’。”
黄祁拱手:“王爷是说,此宴非为赏赐?”
“是为试探。”
朱瀚看着晨光洒落的青石回廊,神情静定:“父皇已觉察出魏忠、李景的异常,但他不会直接动手。他想看我们如何应对,是否能联手清除这根刺。”
“若太子不敢出手呢?”黄祁问。
朱瀚淡淡一笑:“那就只能我动。”
朱标看完密令,神色难掩紧张:“清萍,父皇忽设私宴,此事……绝非寻常。”
顾清萍轻声道:“王爷必也已得令,若真如你所料,此宴或是父皇对你们最后一场明试。”
朱标坐回案前,指尖轻叩书案:“魏忠、李景……他们近日频频与朱棣之人接触,已显不安之心。若我此时按兵不动,只怕失了父皇信任。”
“殿下想如何?”
朱标抬眼望着她:“我想请皇叔一同出手。”
顾清萍沉默半晌,轻点头:“他若出手,便不只是你我东宫之事。那是整个皇权秩序的梳理。”
“我知。”朱标语气沉稳,“我也知皇叔向来不愿显权锋芒。但若不显,皇兄终究放心不下。”
她温声道:“你真能说服他吗?”
“能。”朱标望向窗外初升的阳光,目光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,“因为这一回,我不会再退。”
不同于往常的宫宴,今夜座上只有四人:朱元璋居中,朱瀚与朱标分列左右,顾清萍则坐于偏席,侍酒斟茶。
殿内没有乐声,也没有歌舞,唯有烛火映照着他们面上凝重的神色。
朱元璋执起酒杯,先轻轻晃了晃:“今夜朕不讲朝政,也不问政务,只问你们一事。”
他环顾左右,忽问道:“若魏忠、李景叛心已露,你等当如何处置?”
朱标一震,额角微跳,随即拱手答道:“臣子心怀异志,当绝不容忍。若其证据确凿,臣请自劾查办。”
朱瀚不动如山,持杯不语。
朱元璋眯了眯眼:“瀚弟,你倒沉得住气。”
朱瀚轻笑:“臣弟未动,是因尚未见足够证据。若魏、李真与燕王勾连,臣弟愿为皇兄清此根祸患。”
朱元璋盯了他片刻,忽而一笑,抬手饮尽杯中酒:“好!标儿说得刚,瀚弟说得沉。可见你二人,真是心有成算。”
朱瀚轻轻一叹,眼神缓缓落在朱标身上:“太子殿下,皇兄既已明言,便不必再顾忌我。你要动手,王府全力配合。”
朱标目光一震,望着朱瀚,许久才开口:“皇叔,臣侄……不敢忘今日之言。”
顾清萍将酒杯举至朱瀚案前,低声道:“王爷既许,东宫自不负。”
朱元璋大笑,神情中罕有的释然:“朕今日设此宴,便是为你们除却最后的隔阂。往后,太子东宫,王爷辅政,你们再无彼此顾忌,方能共担江山。”
朱标缓缓起身,郑重一拜:“儿臣铭记在心。”
朱瀚亦随之拱手:“臣弟谨遵圣意。”
王府后园。
朱瀚倚栏听风,身旁黄祁低声道:“王爷,魏、李二人已于今晨启程,未作抗辩,似是早知结局。”
“早知却未逃,是心死。”朱瀚语气平静,“他们赌我们不敢动,没想到,朱标终于学会了先下手。”
“王爷对太子已有全信?”
朱瀚凝视远方天际:“不是信,是扶。我要他登顶,不是看他有没有锋芒,而是看他何时敢用它。”
系统提示忽然在脑海响起:
【主线更新:辅太子夺权首战告捷】
【奖励:东宫军事话语权+5,朱标信任度+10,顾清萍信任度+6】
这日清晨,东宫内堂,朱标案前摊开一封奏册,内写密语,落款处,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——杜世清。
他皱眉凝思片刻,喃喃道:“户部尚书柳中之近日与南直隶数位盐引商频繁往来,虽未涉银粮,却显得太过密切。”
顾清萍从帘后走出,轻声问道:“殿下不安?”
“我不惧他谋利。”朱标缓缓道,“我惧他另立山头。”
顾清萍走近,将那份密报拿起,细细看过,随即低声道:“柳中之虽不跋扈,却一向自恃清流,若对东宫行事多有评断,实为隐患。”
“皇叔如何说?”朱标问。
“王爷昨夜回话,只四字——‘不动为稳’。”
朱标轻叹:“皇叔仍不愿轻举妄动。”
“不是不愿。”顾清萍摇头,“是怕你动得太早,失了根本。”
朱标沉默片刻,抬眸:“那你说,我该如何?”
顾清萍凝视着他:“先收,不动。柳中之虽居高位,但久居清流,未必无用,只要肯为东宫所用,反可转敌为友。”
朱标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起身,目光沉稳如山:“明日设东宫夜讲,召杜世清、吴琼、顾仲、卫林等人,共议‘军政双修’之策。我要让朝中明白,东宫不止能守规,还能建制。”
顾清萍低声一应:“臣妾即刻吩咐安排。”
王府之中,朱瀚正在与黄祁对坐,案上摆着一副尚未完结的棋局。
“太子设夜讲,议军政。”黄祁低声,“且不通知王府。”
朱瀚未动棋子,只淡淡一笑:“他终于想试着脱离我一步了。”
“王爷不怒?”
“为何怒?”朱瀚眼神深邃,“他若不敢离我,便永远立不稳。”
黄祁低头:“属下观太子近来似有招纳之意,数名中书新进,俱归东宫。”
“归得好。”朱瀚落下一子,“兵部那边,杜世清已递文,请设东宫护卫千人,用以分驻太子行宫、讲堂、东南偏司三处。此议你如何看?”
“势在必行。”黄祁应道,“自魏忠李景出局,兵部诸将虽未言明,但多数已看清方向。若东宫此时无兵护体,反显虚弱。”
朱瀚缓缓颔首:“你着人联络兵部尚卫之人,暗中点人选,列三十将官名目,由我挑人。我要的,不是太子身边的死士,而是能替他扛得住风浪的人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朱瀚起身,负手于庭前踱步。他望着天边的朝霞,忽道:“黄祁,若有一日我不在朝堂,你可愿代我守太子左右?”
黄祁一惊,立刻跪下:“属下誓死效命王爷,绝无他意!”
朱瀚摆手:“我不是让你效忠太子。我是说,若真有那一日,你就记住一句话——护住他的‘东宫’,护住的就是这大明的江山。”
黄祁低头不语,却暗自攥紧了拳头。
“诸位。”他缓缓起身,语气沉静,“东宫不止承圣命,更应先知天下。今日请诸位至此,只为商一件事。”
他取过案旁一卷图册,铺展开来,是一幅东城防卫图。
“此乃东宫与皇城之间三里十司之图,护卫兵制自初年沿袭旧法,内有空设、缺兵、冗员诸患。现欲将东宫设三卫、两司、一营,编入军籍,由兵部统名,东宫调令。”
话音落下,殿中有人窃语,有人神色肃然。
吴琼开口:“殿下此举,将引导兵制之变,需陛下亲允。”
朱标点头:“此事已得王爷口允,拟于三日后由王爷亲呈御前。”
杜世清随后道:“三卫将由太子亲选将官,以战功与忠诚为重,文官不得干政,亦不得私请荐人。”
有人出列质疑:“此为王爷主意,还是太子所决?”
朱标看了那人一眼,沉声道:“此为本宫所定。”
说罢,他取出一张兵名册:“三十将官初选,其中七人为王府旧部,十一人为兵部推举,其余皆为东宫校场历练之人。此册由我署名,无人可更改。”
殿中顿时一片肃静。
顾清萍轻声走至朱标身侧,将名单送至杜世清手中:“从今往后,东宫护卫之名,不属王爷,不属兵部,只属太子。”
杜世清点头:“太子有此决心,大事可期。”
三日后,王府。
朱瀚披衣登车,赴宫呈章。
随行的,除了黄祁,还有一位沉默寡言的青袍官员,兵部下属记录司从七品郎中——卫林,东宫亲荐。
朱瀚看着他,忽然笑问:“你为何愿替太子卖命?”
卫林答得干脆:“因太子信我。”
“若太子将来失势,你呢?”
卫林沉默片刻,答道:“若他不负我,我自不负他。”
御前。
朱瀚将兵名册、东宫编制草案一并递上。
朱元璋看完,缓缓放下:“你不怕他用兵成权?”
朱瀚道:“若他将来不成皇,兵给他也无用;若他真能坐稳龙位,兵不在他手,亦无安宁。”
朱元璋沉吟半晌,忽问:“他亲署?”
“是。”
“他不怕你反对?”
“他说,这是他的东宫。”朱瀚淡淡笑道,“他不愿一生依赖皇叔。”
朱元璋霍然一笑,重重一掌拍案:“这才是朕要的太子!”
他回首望着宫墙尽头的苍穹,缓声道:“准奏。令东宫设卫,令朱瀚为都监,太子为主帅,辅兵三年。”
三日一练,旬末大演,夏末秋初,整个京畿的空气中仿佛都开始酝酿一种肃杀之势。
皇城东南三里之地,原本荒废多年的御前校场,在兵部和东宫的命令下重新启用。
三座营房拔地而起,青砖新砌、旗号分明,护卫三卫各自划地为营。
太子府亲手筹建的第一支直属军队,终在此处迎来成形。
王府之中,朱瀚静坐案前,指尖轻轻敲着一张营地布图。
他身着素色便袍,目光穿透纸上墨迹,仿佛已穿越进校场之中。
“黄祁,三卫统领都已就位?”
黄祁拱手:“回王爷,全部到位。三十将中有十七人出自王爷旧部,其余为太子亲推,眼下东营由杜世清坐镇,中营属卫林,西营归太子亲自领兵。”
“朱标要亲自上场?”
“是,太子言道:不披甲,不用兵。此为军心之本。”
朱瀚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:“他终于懂了。”
“王爷可要上场观阵?”
“当然。”朱瀚起身,袖袍拂过案图,“我若不看,天下只当这是场儿戏。”
校场之上,鼓声初响,晨曦映照着三面红旗,旌风猎猎,金甲银盔之下,三百兵将肃然而立。
朱标一身铁甲,头戴鎏金翼盔,身姿挺拔,目光炯炯,宛如一柄未出鞘的剑。
顾清萍站在观阵高台上,目光追随着他,唇角微抿,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敬意交织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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